今年二月初,过年回家,我路过上海。此行原本只是打酱油路过,不是旅游。后来易先生百般勾引,遂多留了几天,变成了自助旅游。感谢国家,感谢党中央,感谢政府,让我有了一次如此美好的旅游机会。我内心充满着对你们的感激,完全不是因为赶时髦,也更加没有组织或者个人强迫我这么说。
记得高中时曾在老家的图书馆里读海上说梦人的那部《歇浦潮》。当时不算大的图书室里,我四处翻找着能带给我一见钟情的书卷。后来一本极具书卷气息的映入眼帘,它就是《歇浦潮》。吸引我的除了书名这沾染诗词情调的三个字之外,还有书作者——海上说梦人。这样一个名字,总能让人联想到写《金瓶梅》的兰陵笑笑生这个名字。于是我带回去了,打开台灯,伏案沉心细读。老上海的百般旧事、重重黑幕,尽得恣绽。正是这部积累了大量生活素材的《歇浦潮》,才让我对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上海,有了意欲一探的萌芽。
后来读到王安忆的《长恨歌》,对于王琦瑶,我似乎看到了旧上海的繁华与荒凉,似乎嗅到了生于上海长于上海的她青春绽放时的体香和沉沉离去时尸腐的气息。王琦瑶是上海弄堂里的一只鸽子,曾经在一个明媚的早晨飞出那隐晦的弄堂。“也许她以为,蓝天才是她的家园,广阔才是她的归宿。然而她不是雄鹰,只是鸽子。鸽子是供认豢养的,叫人欣赏的,或者说玩味的——如果不是玩弄的话——它飞得再高也飞不出宿命。仍旧要飞回来。回到这曲折的弄堂,回到这暧昧的闺房,回到这无处不在的留言里。她的一生是不快乐的,是一阕幽幽的长恨歌。”《长恨歌》的灼灼隐痛,让我愈加想要看看上海的容颜了。
再后来,我读了易中天的《读城记》。拿上海和北京做比较,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也许西方人对于上海和北京,就如同我们对于美国的纽约和华盛顿,澳洲的悉尼和堪培拉吧。正是易中天的这本《读城记》,让我心底对上海的挂牵越发浓重了。
小宝的文字里曾经写过十里洋场与西安的比较,清灵子的文字里也常常提及上海的夜景和旗袍,以及那个写下《一个父亲的札记——妞妞》痛彻心扉的周国平,还有那个在兰州写下冷霜长河发出千年一叹的余秋雨。所有的这些,都幻化为我对上海的牵念。
二〇〇二年的夏天,我第一次去了上海。年轻,冲动,幼稚,叛逆。买了八块钱的火车票一路站着到上海,仅仅是因为参加网上一个 IRC 频道的聚会。我不清楚当初的“远东不夜城”今日在何处,对于其他看到的听到的,不是忽略了就是忘记了,没能记下多少。
次年我和 FT 在杭州见到 CHU 小奇后,印象中似乎又去了一次上海。做了什么,全然忘记了。中间的六七年,除了探望朋友直奔目的地以外,似乎就再也没有游历这十里洋场的地方了。易先生说要带我看夜上海,心底便有些期待,又有些挂牵。阔别多年之后,该是怎样的景象,又会带给我怎样的思绪?
我们的行程从东方明珠塔开始,当晚还去了位于塔内的“上海城市历史发展陈列馆”;次日从浦东坐摆渡船到浦西,去了城隍庙,又重游了南京路步行街。“试拍上海”系列也分为东方明珠之夜、城市历史陈列馆、城隍庙、南京路四个部分、四篇文章。
看图不说话,有图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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